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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商時報【李沃牆淡江大學財金系教授兼兩岸金融研究中心副主任】

年金改革箭在弦上，然而，軍公教儼然成為炮灰，社會階級對立日益升高；改革一旦失法理性，絕對是全民受害。砍年金、「多繳、少領、延退」似乎成為既定方針，但這種「節流」的「減法」的改革手段，不免陷入一場惡性循環，令人憂心。早有經濟學者警示，未來所領年金減少許多，只得增加儲蓄，減少消費及投資；如此一來，恐產生緊縮效果，甚至拖累產業發展及經濟成長，年金的餅將愈來愈小。

年金國是會議甫落幕，修法草案即將送立法院審查；遺憾的，目前所探討的大多是如何節流，而對積極式的「開源」，如退休基金管理改革、如何提高基金報酬並無共識或過多著墨。坦然言，如何提高基金投資績效，將基金池做大，不但是開源，也是一項「加法」，更具經濟學的「乘數效果」。過去曾提及的四大退休基金合併成立「類主權基金」或「基金行政法人化制度」，藉以降低人為舞弊、提高基金操作績效、延緩基金破居家電動床評價產的主張，顯然無疾而終。但另有一項開源的「加法制度」倒是應積極推廣。進一步言之，以目前所推動三層年金制度設計，分別為「強制性社會保險」、「企業退休制度」及「自願性商業保險儲蓄制度」；鑑於當前政府財政困難，未來退休金潛藏巨額負債驚人，復又基金操作績效不如預期，設法提高第三層保障，允有絕對必要。

私校退輔金管理會自2013年4月推動私校自主投資計畫，成立台灣第一個「退休金投資自選平台」，可供一般勞工及軍公教參考。該平台依不同的風險屬性設計保守型、穩健型及積極型三種不同的投資組合供選擇；參與者可被動或主動選擇及調整；即使是保守型投資組合的收益也享有高於銀行二年期定存利率的保障。筆者曾將部分被動式保守型基金轉為穩健型基金組合，目前二者收益率均逾5％，超過銀行一年期定存的4倍。

此外，我任職的學校亦提供教職員工退休金提撥自主投資專案，該平台委由壽險公司建構，有意願參與的教職員每月提撥6％，學校相對提撥6％；其中，個人部分可由平台自主選擇投資標的建構投資組合；而學校公提部分則另組管理委員會代為操作，目前平均報酬率均達10％水準；確實可補微薄的私校退休金之不足，為退休多一層保障，也減輕下一代及政府負擔。

據悉，全球已有不少著名的勞工退休金自主平台可供參酌，如美國於1981年實施的「401k」退休福利計劃，是一種延後課稅的退休金帳戶，由勞工僱主申請設立後，僱員每月自薪資中提撥一定比例至帳戶內，提撥金可由當年的應繳稅收入中扣除，當年老提領時再納入所得稅申報。該帳戶資金可用於投資基金、債券、股票或存款等不同標的，但有一定的投資上限。香港自2012年所實施的勞工自主投資組合「強積金（MPF）制度」，係由僱主及員工共同提撥，參加率已近100％；台灣對退休金自主平台研議多時，但2015年9月勞動部所宣布的原規劃開放勞工退休自提部分，可選投資標的之條文，因自選平台架設成本太高、又取消二年期定存利率最低保障收益，因而胎死腹中，甚為可惜。

平情而論，上述的勞工自主投資平台，這種確定提撥制的個人退休專戶，不僅是一種加法、也不會債留子孫，更不會有世代不公的疑慮。在當前政府財政惡化、年金岌岌可危，改革是否成功仍屬未定之天情況下，自己退休金自己存，不失為一種良策。